老同学,老同学,瞧瞧我们的文科状元来了——”
他这一说,真把冯安安弄成焦点了。
就连细心地听着各位同学说话的徐立人也将视线落在往他那边走的冯安安身上,冯安安到是没多大改变,脸到不是娃娃脸,学生时还显得有点儿显老,如今到是刚刚好,他扬脸就是一笑,示意同学们让让,就从同学们中间走过——
他一贯是同学们眼里的能人,他一要走,就跟摩西分海似的从中间走过来,就跟念书时宽宽松松的校服能让他穿出另一种感觉来,他身上就简单的白衬衣,就能让人觉得他的不凡。当着众同学的面,他就朝冯安安伸展开双臂:“安安——”
这声儿,叫在场的女同学都差点儿酥了身子,都羡慕着呢,甚至都有些嫉妒。
冯安安这脸就红了,不争气呀,扭扭捏捏的,不肯往肯走了——当着众人的面,她脸皮薄,学不来外国人那开放的姿态,她是想见徐立人,到没想在同学们面前跟他来这么个拥抱——
到底是老同学了,谢其赞就得替她解围,把她往身后一拉,满眼里都是戏谑,“老班,安安胆儿小着呢。”
徐立人到也干脆,一听这话就把舒展的双臂给缩回来,“她也就爱脸红,我还能不知这事?”
这是当场拆冯安安的台呢,也拆谢其赞的台呢。
大家都是同学,这帮谢其赞、或帮徐立人都不是,当然,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将冯安安给忽略,没办法,这又不是念书时候,谁成绩好,谁就吃香;打从大伙儿一上社会的舞台,那就得看谁最有本事了。
要说冯安安是当年的文科状元,按理说应该是混得不会太差,可她确实混得不起眼,从国内有名的大学毕业后没考研,直接回来参加了个公务员考试,不是什么领导级别的人,就是一小科员,惟一的好处便是工作稳当。
小时好了,大了不一定好。
冯安安大抵就是这种十足的例子。
她到是随遇而安呢,同学们提起她都是一副为她惋惜的意思。
冯安安到想论证一下自己爱脸红的毛病,手指头戳戳谢其赞的后背,悄声说:“他说的也没错,我这脸红的毛病就改不了。”
老实人就这样子,是事实就承认。
她一说,同学们都笑了。
冯安安更低了头。
窘的。
陈双兀自翻了个白眼,就闹不明白瞧着挺明白的一个人,总在奇怪的地方掉链子,她到想去给冯安安解围呢,谢其赞这围解得更快——
只是那话到把她给震惊了。
谢其赞一把将冯安安从身后拉出来,笑得一脸的春风得意,“今晚上是为了我们老班徐立人接风,也是为了将我们的事公开一下,我跟安安吧,谈了都几年了,我觉着呢,也得结婚了……”
一时惊起千层浪,把同学们都给弄傻了。
不止陈双,就连当事人冯安安都震惊了。
她被揽在谢其赞身前,惶惶然地对上徐立人的眼睛,脸上更烫得惊人。
“牡丹厅”陷入沉默的气氛中。
“啪啪啪——”
鼓掌声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众人都回头,就连冯安安也跟着回头,她惊见“牡丹厅”门口就站着上回同她相过亲的顾习,就算今天没戴眼镜,瞧着有些个邪乎劲儿,嘴角还略略上扬,颇有些痞子味。
“这都回来了,怎么都先回家一趟,老头子让我过来叫你声。”
他都没看冯安安一眼,转身就走了。
他一走,徐立人也走了。
正主走了,这接风宴也就散了。
接风宴的钱,自然是谢其赞一个人出,他向来出手大方,于这点钱不算是什么事。
再说他把正事儿给说明白了,徐立人走不走真是没关系。
接风宴办不成,同学们一瞧这气氛都走了,这谁都是悄悄地走,不想得罪谢其赞,又不想明着得罪徐立人,谁也没表明态度都走了。
陈双没走,她出来之前可是跟老公说好了,孩子他带,才有的时候没走。她瞪着谢其赞,就跟见着仇人似的,“哎,你非得把我们安安给毁了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