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白吻得有几分小心, 一点点逡巡在她的唇瓣, 生怕惊扰了这份美梦。
被执住的右手不知不觉中紧紧抓住了他依旧散乱的衣襟, 像是迷路的孩童紧拽引路的信使。
呼吸渐重,轻咬,舔舐,察觉到她些微颤抖的身躯, 柳木白有些压抑不住, 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轻轻压在了榻沿。
“唔……”
这一次的吻,重了许多,他的舌缓缓探入, 轻刮上壁,而后又寻了她的舌来缓勾浅吮。
石曼生脑中似是绽开了万朵繁花, 所有思绪都在渐渐消散。
——柳木白……
不知为何,原本就酸涩的眼眶越发胀了起来。
在这片熟悉的气息中,泪水忽地滑落,沿着眼角滑入发鬓,触到他的指尖,温热而又冰凉。
柳木白停下了动作, 微微支起身子看着怀中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气得哭了?”
石曼生睁开眼看向他, “不是气。”
“那……”他稍稍俯身, 靠在她的颈项, “姑娘是否和在下一样, 喜不自禁了?”
“不知。”
有些发愣地看着屋顶,此时的她脑中俱是空白。
她也不知为何会哭,仿佛长久以来绷着的弦忽地松了、断了,带着不甘,又带着……遗憾。
一个声音悄悄在她心底唤着——石曼生,你不该如此……可那声音太小太小,小得压不过她的贪心,压不过他的孤注一掷。
“我很欢喜。”柳木白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推开,我很欢喜。”
她想说什么,可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很乱,太乱,乱到不知从何说起。
女子的身子纤细柔软,两人这般贴近的距离,叫从未近过女色的柳木白有了几分陌生冲动。
气息渐渐加重,他忍不住凑向她的耳侧,“若是在下还想做些什么……你可愿给?”
身下的人骤然一僵,柳木白眼中闪过一缕暗色。
他还是操之过急了些。
“放心。”稍稍缓了语气,他安抚般蹭了蹭她的脸颊,“在下今日,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石曼生已经绷紧的身子却是有些舒展不开了,“你……起来。”
听她这话,柳木白一下放松了身子,把所有重量都交在了她的身上,有些耍赖地把脸挤在她的脖子那处,“没力气了。”
没力气?那你刚才还……
石曼生被脖子那处的呼吸弄得心尖发慌,“起来。”
得了甜头的柳木白哪里肯听,“真没力气了。”
“快起来。”她羞得脸红,伸手去推他,却被他偷偷咬了下耳朵。
难以言喻的感觉闪电般击过半边身子,石曼生一个翻身,将他推到里榻,自己赶忙站了起来,匆匆转身,“我,我先走了。”
“石头。”被推开的柳木白有几分不满,伸手想去够她,却发现人已逃似地跑去了门口。
“我去帮你叫人。”丢下这句话的石曼生很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独留在榻上的柳木白,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他的左胸口又有些闷痛。
“咳咳咳……来人……”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门外进入,“尊上。”
若是石曼生看到这一幕定会气得跳脚——不是说没有暗卫,一个都没吗?
见柳木白脸色微微发白,来人从怀里掏出小药盒,赶忙打开递了过去,“尊上。”
柳木白伸手取了一粒药丸服下,闭着眼顺了顺气,觉得好受了一些。
“下去吧。”
“是。”
——他也得养好这身子,可不能叫她再像那天雨夜哭上那么一回。
“傻石头。”低低唤了一声,明知道她听不到,可笑意却莫名又爬上了嘴角。
柳木白从来都知道,石曼生对他下不了狠心,总有那么点不忍。
就着这分不忍,他死拽着她,一刻都不放松,总算将人拽落了凡尘,拽入了手心。
其实,她的不忍,才是他最大赌注。
石曼生,这一世,我输在你,你输在心。
你我,便只有这般纠纠缠缠,不离不弃才算落个公平。
…………
第二日,丁泽的病好了大半,石曼生放下心来便想着要告辞。
“这就走吗?”柳木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伸手就拉住了她,“昨夜话还没说完。”
石曼生的脸立时就红了,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就……
“佛门重地。”她压了压嗓子,想要抽手,却被他又抓紧了几分,“我得回去拿些东西才能研究那尸体,还有……”
“你……该不会翻脸不认人吧?”柳木白打断她,视线灼灼,那模样,怕是石曼生敢说个是字,下一刻他就能从轮椅上跳起来亲她。
“不会。”闷闷说出两字,石曼生的脸又红了几分,“等我把师父之前的吩咐都做完,就……”
“就什么?”柳木白玩着她的手指,有些蔫蔫的。
“反正先做完再说。”她一下抽出了手,“我先回趟鬼医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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