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想到自己刚才在前台等服务员核实的过程里瞄到的价格牌,艾玛……一千多一个夜晚,虽然戴乐咏现在有金主给零花钱这一千多已经不算什么,但在过去已经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戴乐咏在感慨完这些后,才终于注意到房间里有个人正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旁边的藤椅上。
夕阳昏黄的光静静的洒落在这个人身上,透过他身后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夕阳下的城市以及底下车水马龙的道路,动与静的结合,城市作为背影与这个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竟让戴乐咏在这瞬间觉得这是个不忍破坏的完美画面。
在他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斟酌着该说点什么时。落地窗前的人从座椅上站起来了,戴乐咏一阵紧张,眼睛都不敢眨,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目睹着对方转过身来。
而最后,当那张熟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里时,戴乐咏激动得几乎心脏停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池!真的是乐池啊哈哈哈……
西装男说完便转身径直的走了,戴乐咏看着桌上莫名多出来的名片,赶紧往窗外看去,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西装男正拉开车门上去。戴乐咏在仔细一看后,瞬间不好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带上了颤抖——被激动的。
来京城一年多,眼界被刷新上N个档次的戴乐咏现在已经不会煞笔到把辉腾看作帕萨特。
豪车再加上刚才那西装男说的话,戴乐咏瞬间就明白到背后的意图。换作是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有人说想包养他,戴乐咏肯定会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愤怒地将名片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现实打击,加上在学校里耳熏目染一些负面风气后,已经不复天真的戴乐咏尽管仍感到气愤,更多的却是在想:啊!果然这一天来了。
他看着桌上那张设计简洁大气的烫金名片,除了中间那“闵玉涵”三个字外,就只有一串电话号码。戴乐咏想了想,还是慎重的把它放进钱包里。
戴乐咏感觉脑子有点乱,自从意识到有人想包养他后,他就觉得自身有点分裂,心里面的声音分成了两股。一边是喊他向现实低头,一边则是来自道德的牵制。他最后把编辑到一半的朋友圈给关了,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去到咖啡店收银台想赶紧埋单离开这里,好回去冷静一下。
结果他到了收银台就被告知,他刚才那杯咖啡钱已经有人帮他结了。
戴乐咏愣了愣,脑子里立马浮现起刚才路边那辆黑色辉腾。他当即下意识就转头再度看向外面,但路边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已经不见刚才的轿车了。戴乐咏也说不清自己那一刻的心态,扯了扯嘴角,混混沌沌的离开了咖啡店。
直到回到宿舍,他都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
其实包养这种事情在他们学院里并不罕见,别说他们学院了,其他大学里大学生被包养的事也不算罕见。只不过这里的学生,作为娱乐圈的后备役,娱乐圈本身就是个厮杀激烈的名利场,每年抱着明星梦而来的少男少女都挤破头的想进入这个圈子出道,为了能更快的出人头地,这就注定了会有更多的人无法坚守住自己的底线,通过寻找靠山以青春和肉体换取资源的方式来给自己铺路。
俗话都有说:近墨者黑。人都有从众心态,当周围的整体风气是这样时,自身的底线又能坚持上多久呢?
戴乐咏反复地看着手中的名片,其实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定夺,只是他还需要点理由去说服自己。
于是他的思绪就不由自主飘回到今年回老家过年的时候。这次春节回家不出意料之外,他的父母对于他报读艺校这事依旧十分反对,当初如果不是他闹死闹活的,父母拗不过他才不得不同意,那他肯定是参加不了艺考的。大概想着大过年的也不好吵架,父母虽然没直面的说点什么,但却经常旁敲侧击问他在学校如何,如果觉得不好现在才念了一年还有机会调整方向之类的。
戴乐咏也是个性子倔的,死要面子,毕竟当初是他自己闹着上艺校,所以如今不想自打脸,自己被截糊的事打死不说,打掉牙齿往下咽只肯往好的方面说。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没背景没财力没人脉,他要是不想毕业后和那些怀揣着对梦想的失意,不得不像普通人一样找份正经工作,从此沉寂下去的学长学姐一样的话,那他总要付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