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笙笙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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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前一天，和老陈提前出门吃大餐，兴高采烈拉着手上了地铁，猛然发现老陈身后的妹子和他穿的是情侣装。

    我……

    他凑过来一本正经地问：“需要我把衣服脱掉吗？”

    我怕警察叔叔会来抓裸奔的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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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之后，我提议去宽窄巷子附近散散步，全当消食。

    哪知道这个错误的决定让我体验了一把外地游人在成都人挤人的痛苦，我在汗臭与嘈杂里挤出一条血路，满头大汗。

    走出巷口时，天上开始打雷闪电，老陈拉着我一路狂奔。

    十来分钟的路程，我纳闷这雨怎么还没落下来。

    老陈笑哈哈：“老天爷给我面子，一定要看我到家了，才能放心落下来。”

    果不其然，我俩刚走到门口，哗啦一声，倾盆大雨当头落下。我俩哈哈大笑，站在屋檐下看着来往行人一路狂奔，乐得丧心病狂。

    笑了半天，又觉得很傻，讪讪地牵着手往屋里走，最后没忍住，又一起哈大笑起来。

    我想人生里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大概也就是这样，当你傻里傻气犯糊涂时，有人陪着你一起没心没肺，一起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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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的时候老陈要上班，我睡了个懒觉，醒过来时随手拿过手机看时间。

    九点半了，我揉揉眼睛，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

    信息是老陈八点整发来的：“宝宝，稀饭在锅里热着，记得起来吃早饭。我把干净衣服放在床边的，你换了之后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等我回来洗。”

    我慢吞吞爬起来，穿好他放在一旁的衣服，去厨房掀开锅盖一瞧，热气腾腾的稀饭。

    一天的好心情始于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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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时候，他打来电话：“宝宝，想吃什么？”

    我说：“什么都不想吃。”

    他数落我几句，又问清楚我吃早饭没，换衣服没，最后老妈子似的念叨半天，挂断电话。

    他敲门时，我飞奔过去开门，顶着鸡窝头，脸色油腻腻，一看就是在电脑前坐久了。

    他居然不嫌弃，凑过来亲亲我，把手里的饭菜放在桌上。

    “鱼香肉丝，黄焖鸡，番茄蛋汤。”他打开饭盒，抽出筷子，抬头对我笑，“都是你爱吃的。”

    我感动地抱住他响亮地亲了一口：“这个才是我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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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公车去汽车总站，准备转大巴回家。

    他熬夜加班，却还坚持送我去车站。公交车上只有一个座位，他护着我进去坐，坚持要站着。

    我低头玩手机，玩着玩着，一抬头，才发现他居然站在那里睡着了。

    身子前后晃悠，看着真是惊险。

    我凑过去摇摇他的手，他猛然惊醒，迷迷糊糊问我：“到站了？”

    我失笑，拉住他的手就不愿意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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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迪士尼的动画片时，我穿着裙子在屋子里转圈，边转边哈哈大笑扑向他：“王子，你的公主来了，快接住！”

    他果然伸手接住我，把我扶好了。

    我凑过去噘嘴：“王子，你的公主已中了沉睡魔咒，快把她吻醒。”

    他伸出食指把我戳开，神情严肃地对我说：“不行，我们不能是王子公主。”

    “就说说而已，你陪我演演戏怎么了？”真扫兴。

    他皱眉对我说：“还是不行。公主和王子一听就是一个妈生的，你看古时候的王子和公主，兄弟姐妹之间是不能通婚的。所以我们要是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绝对不能当公主和王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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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看了一部电影，影片里谈到七年之痒这个话题。

    我俩坐在沙发上，老陈忽然转头问我：“你说说看，为什么夫妻之间都会有七年之痒呢？”

    “因为日子平淡无奇，曾经的激情消失了，两人面对面生活这么多年大概也会审美疲劳吧。”我的分析趋向于正常人的思维。

    “不对。”他纠正我，“因为人的细胞也是有记忆的，鱼能记住七秒时光，而我们身体里的细胞大概有七年的更替周期。七年时间一到，所有的细胞基本上都完成了一遍新陈代谢，就会忘记曾经的爱情，所以这时候很容易爱上其他人。”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反生物学结论，作为一个理科生，我准备嘲笑他，再给他恶补一下新陈代谢的相关知识。

    哪知道他赶在我之前又说：“你以前不是常常问我，如果有一天日子太平淡，七年之痒到了，我会不会变心吗？”

    我顿了顿，点点头：“所以你有什么好的打算？”

    “我决定七年快到的时候，就把自己锁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看不到别人就没办法移情别恋了。”他神情认真，好像自己想出了多么厉害的主意。

    我准备虐一虐他，便说：“那你快问问我面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办法。”

    他依言问我：“好，如果七年之痒到了，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说：“就依你所言，人的细胞真有七年的记忆周期，可我不用把自己锁在家里，也不用强迫自己不去看别人。因为我的细胞哪怕忘记了我爱你，但你是你，它们在第一个七年爱上了你，也会在第二个七年同样爱上你。不管过去多长时间，多少个七年，只要你在这里，它们都会义无反顾爱上你。”

    老陈有些动容，看我片刻，把我抱了过去：“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回答得很精彩，没想到你比我还聪明。”

    “因为我是我呀！”我洋洋得意。

    他笑：“对，因为你是你，所以连七年之痒我也不信。对我来说，只有你不在的时候心才会痒。”

    我笑眯眯凑过去：“我现在心里就挺痒。”

    “那我给你止痒。”

    说着，他含笑低头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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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一定年纪，身边的朋友就开始成家立业，结婚的、人生孩子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参加的婚礼多了，总是听着朋友长辈唠叨着结婚多么花钱，有比较新潮的朋友跟我抱怨说还不如不办酒宴，出国旅行结婚呢。我一想，也很有道理啊，把办酒席的钱拿去出国度蜜月，既不用受累，又能娱乐身心。

    当然，我指的娱乐身心一定是很纯洁的那一种（……）。

    后来有一天我问老陈：“以后我们结婚办不办酒宴啊？”

    他很笃定：“当然要办。”

    “可我听说很花钱呢，在成都这边办一场中等规格的酒宴好像也要十来万，我挺爱面子的，中等规格估计满足不了我。”我很有自知之明，“我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可是你，这样也要办吗？”

    “要办。”还是言简意赅却无比肯定的答复。

    “这么舍得花钱？”

    我笑嘻嘻地凑过去，却看见他认认真真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辈子只能娶你一次，如果连场像样的婚礼都不能给你，那才是最大的遗憾。”说着，他勾起嘴角，“千金难买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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