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平衡

妹吃饭。

    陈逸冗很想说点什么，批评好像没用，责骂好像有点过分了。

    倒是陈瑜灵笑着打量了苏卓荦好几眼。

    “表哥你男朋友真漂亮。”

    陈均嘴角一咧，眉眼也柔和弯下了：“那是，我费了好些工夫才拿下的！”

    苏卓荦斜了他一眼，眉眼却是柔和的。

    陈逸冗也终于平静下来心情，开始盘问：“我一开始没想到陈均会带回来一个男人，咳咳，现在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再作那种老古板，只是，有件事我想仔细确定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是对着苏卓荦的。

    后者自然明白意思，端坐在椅子上，郑重道：“你说。”

    “你们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想在一起一辈子的？”

    苏卓荦缓缓道：“我给不出任何承诺，但是此刻，我确确实实是这样期望的。”

    陈均握着他的手，认真道：“我会让你的期望变成现实。”

    陈逸冗点点头：“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快吃吧，尝尝你舅妈的手艺！”

    陈均看着他舅妈脸上欲言又止的神色，并不太在意。

    虽然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态度绝对会比这两位长辈要糟糕得多，不过经历了这么多，陈均的性格也比过去要改变不少，父母是不能不敬的，但是他也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吃完饭，陈均就拉着苏卓荦回到自己房间，把他往床上一推，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苏卓荦手肘撑在床榻上，仰头看着陈均将吻印在他脸上，隐隐约约也感觉到对方的那一种患得患失。

    “卓荦。”

    “嗯。”苏卓荦伸手回抱住陈均，“我在。”

    “我想抱你。”

    短短的沉默了一会儿，苏卓荦低声道：“好。”

    和想象当中的水到渠成不一样，陈均更多的是因为一种不安感，所以固执得想要证明一些东西，苏卓荦了解他这种想法，甚至有和他一样的纠结。

    他们的感情里掺杂了太多，信任又太少，但是兜兜转转这么久，却是任何一方都不能够再放下。

    陈均低声喃喃：“人生如戏，我对你陷得太深，自拔不及。”

    苏卓荦抿着唇瓣：“没关系了，现在不止是你一个人，我也一样。”

    “我一直没有问，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你……喜欢我。”

    苏卓荦沉默，才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怎么可能去解释，去告诉陈均，这一切都只是他被某些存在算计后的结果，但是这种不忍却恰恰揭示了他的内心，如果不在意，他是不会考虑的这么细致的。

    陈均撑起身体，去解开男人的风衣。

    “我会让你说出来的！”他的声音中竟有几分促狭和戏弄的意思。

    苏卓荦叹了口气，竟然先一步去亲吻陈均的脸，他双手环住对方的后背，额头贴着陈均的脸颊，显得意外的亲近。

    陈均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紧他，心却被那一声叹息扰动。

    “怎么啦？”

    苏卓荦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羽毛落在平静的湖面上那样恬静。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拔剑相向，成为敌……”

    陈均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的语气很急，带着某种不愿意承认的惊慌。

    “因为这一天……快到了。”

    陈均勉强笑了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卓荦闷声道：“两枚核心都在你手上，天管局很快就会找到你，他们会要求你……将阴影之界驱逐。”

    陈均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相信我，好不好？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甚至带了些乞求。

    苏卓荦手指紧握，一件件解开身上的累赘，勾住陈均亲吻之前。

    他说：“好！”

    ……

    苏卓荦喘口气，神色间带着qing事过后的绯色。

    白皙的面孔微红，双唇因为反反复复的亲吻而发肿，额角发丝间挂着晶莹汗水，看起来有种难以形容的性感。

    陈均一直知道他生得很美，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苏卓荦，好看得让他心中恍惚，褪下所有的冷漠与无情后，那份最最纯粹的美好是没有人可以不动容的。

    他将男人按在身下，心中的火热又很快燃起。

    苏卓荦放松身体接纳他，心情却很是异样，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过这种事，陈均是第一个，也必然是最后一个。

    但在完全放纵之前，他静静想着。

    ——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赌在你身上，但是我不能代表所有人，我想试着和你在一起，和你永远。

    喜爱一个人的感觉比我想象中来的甜蜜，但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