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唇枪舌战

和程书瑶亲密的样子，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而在看到我跟在他们的后面时，眼眸中充斥着不解与困惑。

    我又何尝不是和她们一样的想法？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跟班，在江氏跟在江文轩的身后，下了班，还要受他未婚妻的差遣。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九点了，我和余雅分开的时候才不到七点，整整两个多小时，走了那么久，踩着高跟鞋的脚踝都有些发痛。

    程书瑶的身边有江文轩陪着，沉浸在爱意当中，她似乎感觉不到疲惫，脸上的笑容如同定格了一般，嘴角上扬好不自在。

    “米秘书，你过来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我听着程书瑶的话，忍着脚踝的痛处走了过去。

    她手里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裙摆处泛着绣花，裙身直顺，倒显得有些古雅，配合程书瑶的气质，倒显得不谋而合。

    我笑着说道：“很漂亮。”想了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接着说道：“程小姐不让江总看看？”

    江文轩并未站在我们附近，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窗外，眼眸深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程书瑶轻轻的摇了下头，嘴角上扬，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唇齿微张，“的确很漂亮，这件衣服乍看起来，在这些款式中最为精致，可仔细想来，无非也只是一件衣服，无非是摆放在高档的门店当中，抛去这层外衣，和那些地摊上的货色没什么不同。”

    我听着程书瑶的话蹙起了眉，在夜场中生存的那段日子，让我特别的敏感，尤其对言语之间深一层的含义更为深刻，我不会天真到认为她只是在和我讨论一件衣服的高贵与低贱，她虽然没有明说，可那种指桑骂槐的味道，还是涌进了我的鼻间。

    我是一个从来都不会妥协的人，程书瑶的话，激起了我心里的倔强。

    我看着她笑道：“程小姐出身高贵，说的话也很是精辟，可不知程小姐是否想过，这些高档的衣服也许在一开始，也只是地摊上的货色，并不高雅，也不昂贵，又为什么在经过一番包装之后，就能站在高处，俯瞰着与它曾经同样卑微而怜悯的同伴？”

    我无视程书瑶有些阴沉的面容，接着说道：“其实衣服和人一样，只有在经过包装才能争相上游，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会，相比于我，能遇到江总这样的老板就很幸运，而程小姐是江总最为亲密的人，难道不更幸运吗？”

    程书瑶冷冷的笑道：“米秘书不单人长得漂亮，嘴上的功夫也很了得，难怪文轩哥会选你做秘书。”

    程书瑶虽然言语之间无一不在讽刺着我，可相比于甄珍那类的女人，她的确算是很有涵养。

    我不想和她打着哑谜，直来直去才是我的性格，“我能当江总的秘密，一直都觉得非常荣幸，对于江总我只是感激，我不知道程小姐为何会对我产生敌意，处处针对于我，莫非，程小姐就这样不信任江总对你的感情？”

    我不得不承认，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并不是程书瑶的对手，勉强能反驳两句，但如此下去，败下阵的一定是我。

    程书瑶似乎很意外我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并不在乎她会因为这番话而对我冷眼相待，但让我不解的是，她阴沉的面容竟浮上了一抹淡笑，让我倍感意外。

    “我从不怀疑文轩哥对我的感情，也不在乎从暗处蹦出来几个跳梁小丑，男人嘛，玩心都重，即便有再高的成就，对于一种新鲜的事物都很好奇，你知道吗？在我看来，男人和猫是一样的，你见过不偷腥的猫吗？”她看了看我，接着说道：“玩累了，终归是要回家的，猫这个物种，是不会念及旧情的。”

    我听着程书瑶的话，觉得特别好笑，我不觉得可气，反倒替她觉得可悲。

    她嘴上说着不怀疑江文轩对她的感情，内心却充满了紧张，我在想，如果仅仅是因为我是江文轩的秘书，还不足以让程书瑶对我这般，或许，这其中另有原因。

    我和江文轩之间的误会完全是源于那一张拍摄角度作祟的照片，前有甄珍，后有程书瑶，两个女人就这样把我当成敌人，我真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苦恼。

    想起程书瑶在江文轩面前装出的那副温婉柔情，我再一次感受到，人心这个东西才是最难以捉摸的艺术品，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

    站在不远处的江文轩将目光挪了过来，也终止了我和程书瑶之间的谈话，她拿起手中的长裙搭在了我的身前比试了一下，嘴唇轻启。

    “和你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