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讨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兴奋, 两个人直到大半夜都还没有睡着，还是阮流萤半夜偷玩手机，谈衫才发现的。

    阮流萤把手机重新又给放回去, 一副要跟谈衫谈心的样子，不过她选择委婉进攻：“怎么还没睡？”

    “如果我说, 我是被你手机吵醒的呢？”谈衫微微一笑, 赶在阮流萤误会之前澄清, “我开玩笑的……就是单纯的睡不着。”

    床头的灯被阮流萤给打开, 温暖的橘色灯光将两人的脸给照亮，只是表情看着还是不如白天里的清晰, 像是蒙上一层朦胧的细纱, 还真就像极了那句话：灯下赏美人。

    谈衫被阮流萤看得都不好意思，身上也开始发热，她半开玩笑道：“你要是再这样看我，我就把你给吃掉。”她说完, 咬了咬下唇，贝齿微露，带着一点点的色-气。

    阮流萤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她浅勾唇角，伸手去摸谈衫的脸，然后掐着谈衫的脸颊，拇指在那张樱桃小嘴上或轻或重地摩挲：“我可以……把这当做是邀请吗？”

    谈衫一怔,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回答“是”, 今天晚上是不是就会被对方给吞吃入腹。虽然她俩从来没有挑明过关系, 但她总有这样的感觉。

    不敢太过去试探，谈衫躲开阮流萤的手，重新带上笑容，岔开之前的话题：“你明天不是还要事吗？睡不着？”

    阮流萤也不在意，或者是因为这会儿谈衫已经躺在“她的床上”，她并不担心猎物会跑掉，反而饶有心情地收回手，半撑着脑袋去看谈衫。

    头微微抬起，长发滑下，整个人都透着慵懒和优雅，仿佛又回到最初那个高冷又自制的阮流萤：“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来谈谈未来的事？”

    谈衫没有跟着起身，她天生畏寒，这会儿缩在被窝里，温度适宜，便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她：“好啊。”

    阮流萤也没再绕圈子，直接跟谈衫聊到以后的发展。对方这么认真，谈衫也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她自己没有什么顾虑，因为严格来说，她就是个新人，跟谁搭配都是蹭别人的热度。除非《萤火》大爆，等着各家公司来跟她谈，然后择优选择开出条件最好、背景实力最雄厚的公司。

    剩下的，就是公司帮她经营人设、宣传、活动和工作，她只需要认真拍戏即可。

    像这样的综艺活动，如果是工作需要，她也能接受。也就是说，只要给她戏演、有钱赚，要求不是特别过分的，她都能答应下来。

    她说完自己的想法去看阮流萤，阮流萤同样看着她，明明是背光角度，可对方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从谈衫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的眼神深邃而又多情。

    怕自己陷得太深，谈衫开了个玩笑：“你知道吗？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你的美还真是与众不同。”

    自拍都是从上而下，这样显得脸小，所以从下面的角度去看人，脸不是“变形”就是“变大”。但实际上，阮流萤并没有因为角度奇葩而损失自己的美，相反，在这样的场景下，对方身上像是时间都沉淀下来，只给人岁月静好的静谧感。

    这人是名副其实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会红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阮流萤毫无自觉道：“那你应该很荣幸。”

    谈衫怔住：“为什么？”

    阮流萤：“不会有人再有机会从你这个角度看我。”

    谈衫看着她，忽然又笑起来，她似有感慨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笑的次数最多了。”

    阮流萤：“你是指，真笑，还是戴面具？”

    “你真是……”谈衫有点无奈，想到两人关系还算很不错，说点实话也没什么，阮流萤不是那种把一点小事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种人，她的神情柔和下来，“真笑，是真的开心。”

    阮流萤扭过头没说话，周身都在散发愉悦的气息。谈衫再也忍不住，她也跟着坐起来，歪着头去看阮流萤，同样也不说话。

    阮流萤：“我跟公司解约了。”

    谈衫诧异，愣愣道：“这个话题转得太快了。”

    阮流萤重新看向她，斟酌道：“已经有段时间了。”

    谈衫思索她这段话：“是……柳姐来E市之后的事吗？”

    阮流萤点点头。

    那，阮流萤的意思是……谈衫有点不敢去想，如果说对方是为了自己才解约的，这样可真的是有点脸大，想了想，她问：“怎么突然解约了？你签约也没多久吧？”

    阮流萤的处女作是去年拍摄的，那么应该是去年才签约的，一般娱乐公司跟艺人签约，不可能只签一年，而且算算时间，到现在也就刚好一年左右。

    “是在柳姐去E市之后，不过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有压力，”阮流萤不愿多聊这个，很快转移话题道，“我马上要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目前主要人员已经联系好了，演员暂时只有我一个。”

    谈衫没有打断她，而是等待她后续的内容。

    “你也没跟其他公司签约，你呢？有没有想法来我工作室？”

    阮流萤问出这句话后，半天没能等来谈衫的回应，她斟酌着要怎么说服谈衫。谈衫很有可能已经被唐零给记上了，除非未来遇到一个十分有能力的经纪人，不然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而在电影播出前，谈衫是没什么机会被其他靠谱的娱乐公司给“发现”的，等电影播出后，那真的就是一锤定生死了。这几乎是在赌一个未来，在这期间，谈衫没有任何曝光率，只能这样徒然消耗时间。

    对于这个圈子来说，明星几乎都是一闪而过的流星，你没有热度，说不定隔上一段时间你就会被人给遗忘。何况是谈衫这样的新人呢？再等上个几年，人家公司完全可以选择更有潜力、更好看的新人。

    假如电影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上映，加上还有个唐零，那真的是很难出头了。

    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残忍，要不要跟谈衫摊开来讲，阮流萤很犹豫。

    谈衫默默看了她一会儿，不等阮流萤做出决定，突然绽开一个笑容，挪挪屁股坐过去挨着阮流萤，撒娇般地用肩膀撞撞阮流萤，笑嘻嘻道：“这还用问吗？来来来，当然来！”

    阮流萤一下乐出声，也跟着挨紧谈衫。

    两人沉浸在“成功合作”的喜悦里，好一会儿，谈衫：“那什么时候签约？”

    阮流萤摸摸鼻尖，虽然合约早就准备好了，但是也要意思意思地说等个几天，不然谈衫刚问起这个她就拿出合约，显得自己多心急啊……

    阮流萤：“这段时间我会让人去做的。”

    谈衫：“所以这个是口头承诺？”

    阮流萤：“难道你还怕我跑了？”

    想想柳韵和唐零的事，谈衫摸摸鼻尖，没说话，默认了。

    阮流萤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随后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签个合约而已，又不是结婚，激动个什么劲儿？

    可看到谈衫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阮流萤又有些心软，恨不得立马把合约打印出来，最后到底是给忍住了，阮流萤：“我会让他们快点拟好合约，等一拟好我就让人发给你。”

    谈衫看看她，又笑起来：“好。”

    阮流萤觉得自己已经圆满了。

    签约的事商量好，又聊起之后的发展。

    反正谈衫都已经板上钉钉地要签阮流萤的工作室，那之后的日子就不能再闲着了，该上课该上，如果有必要，还会让谈衫再继续念书，拿个文凭，好让自己的履历更好看一点。

    又或者表演课、公关课等等，还有谈衫的未来意向，总之，阮大老板摆出一副要与未来艺人进行深聊的趋势，还十分地好商量。

    谈衫也就干脆不睡了，掏出手机一边查讯息，一边跟阮流萤聊自己的想法。

    到最后，阮流萤拍板道：“我先给你配备个助理，还有化妆师……总之，一个团队是必须的。至于经纪人，毕竟是跟你未来演艺发展有关，这个还需要再看看。”

    谈衫认真地听着，等阮流萤说完后，才抬头眼巴巴地望着阮流萤：“我们这合约还没签，就给我安排这么多人，不怕我临时反悔？”

    “你不会反悔，”阮流萤肯定道，不等谈衫问为什么，她就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不然就不会跟你签约。”也不会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虽然这一切，好像还是因为对方做的甜点很好吃……

    谈衫不知道阮流萤心里想的，但是这番话说得谈衫很受用，然后……还有一点点心虚，总觉得自己这样安心理得地享受对方给予自己的好处，感觉不太好。

    不过……谈衫看着阮流萤，她会努力试着再次相信爱情。

    阮流萤眸子里像是有水光涌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收回目光躺下，还喊了谈衫一声：“睡吧，明天还得回E市，我待得时间也不能太长。”

    谈衫嗯了一声，跟着躺下来，翻身侧躺看着阮流萤：“那我们工作室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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