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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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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景轩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解释道:“他包袱里装的都是药。婆婆你的病好了,他自然得背着要去给别人看病啊,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傅大夫说的都对。”老太太喜笑颜开,向傅君尧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吧,一路顺风,一路顺风啊。”

    “……”我去,婆婆,你也变得太快了吧,我才是真正的傅大夫啊喂!

    程景轩已经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我送你出去吧。”

    切,哥才不要你扶呢。

    傅爷傲娇地转过头去,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随手拍拍身上的灰,嚣张地用下巴对着他道:“走吧。”

    “以后别对别人这么好了。”程景轩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

    程景轩轻叹一声:“人这一辈子,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对别人太好,就容易忽略自己。也许很多东西你是真的都不在乎,但这世间上总归还有其他人放心不下——他们希望,你过得好。”

    傅君尧怔了怔,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又好到哪去了?”

    说着,他忽然停下脚步,像爆发似的把程景轩从头发丝数落到了脚底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麻烦多让人放心不下啊?又自恋又有强迫症,整天不是逼逼别人就是逼逼自己,还傲娇还挑剔,更可恶的是那个时有时无的洁癖!给别人治病的时候就怎么脏都行,一跟哥在一起的时候就嫌这嫌那,一天最少折腾哥洗三十次手,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

    话音刚落,傅君尧抓起程景轩的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程景轩怔怔地看着留在手上棉白布料:“这是什么。”

    “手套都不认识,真是笨。我每次给人看病都回戴着它,这样就不用来来回回洗手了——哎呀,怎么莫名其妙掉你手上了。”

    傅君尧颇为纠结地原地走了两步,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旧东西丢就丢了,我也懒得找,就归那个捡到的人吧,也不知道那个笨蛋会不会用。”

    开玩笑,这可是哥管系统软磨硬泡才求来的处女座生活神器,能节省处女座人生里百分之八十的洗手时间,这都不会用就给哥去死!

    程景轩怔了怔。这么正经的送别场合,他是想忍笑来着,可忍住了上扬的唇角,却怎么也忍不住直达眼底的愉悦。他拎起掌心里崭新的手套,似笑非笑地问:“既然有这么多放心不下,那为什么不干脆留下来?”

    傅君尧上前一步,像个酷酷的成年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是难得的一本正经:“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你不会懂的。”

    “我懂。”程景轩说:“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心中的想法一旦成型,旁人说再多都听不进去,哪怕知道自己是错的,也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他忽然轻笑一声,紧紧地握住了傅君尧的手:“今天本来真的只想送你走的,可这双手套套住了我。我……不想放手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

    “留下来吧。”程景轩说。

    “我答应你不会乱来,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我会和官府合作,通过本朝律法,光明正大地把这些吸百姓血汗的蛭虫捉拿归案。

    不会再让你看到任何流血的场面。

    你相不相信我,敢不敢留下来,陪我赌这一把?”

    “那你的思想就很潮了嘛,”傅君尧仔细思考想了想,又戳了手环一下:“话说,你算人么?”

    系统呆了一下,立刻收起了调侃,换上了一贯刻板的电子音:“不算,我只是一串由无数代码组成的系统。”

    傅君尧舒展筋骨,把自己摆成一个最舒服的“大”字:“要不说人工智能发展快,我看你这破系统早晚得成精。”

    “嘿嘿。”系统发出一声呆板的傻笑,隐匿在漆黑的夜色里。

    傅君尧嘟囔了几句,缓缓闭上眼,脑子里来回交替着白天的窘迫与尴尬,本来是怎么也无法入眠的,可当回忆的次数多了,尴尬的味道也就淡了,最后只剩下一点清凉的尾调,就像程景轩嘴里的清爽,伴着他平缓的呼吸,渐渐入眠。

    不知何时,原本漆黑如墨的屋外竟然起了火光,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嚎:“失火啦!”

    傅君尧惊坐而起,尚且朦胧的睡意被门外的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驱赶得无影无踪。他胡乱披了件外套下床,一掀开窗户便看见后山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仓皇失措的人们拎着水桶跑前跑后,奈何只是杯水车薪。

    不好,着火的地方是粮仓!程景轩的住处离那儿很近!

    傅君尧浑身一激灵,踩着没来得及扣紧的鞋夺门而出,哪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冒着臭汗的魁梧身躯,他被撞得眼冒金星,稀里糊涂地后退几步,竟然看见了扛着大砍刀的朱成张。

    “朱大哥,怎么是你?”

    朱成张面上一喜:“嗳,小程兄弟,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快上屋子后面躲着去,响马帮那群狗崽子勾结官府,又来偷袭了!”

    “景……不,我是说傅大夫呢?”

    “他在前面帮忙抢救伤员呢,就是他特意嘱咐俺来保护你的。你没功夫,在这也危险,来,俺带你上后面躲着去——哎,兄弟,跑错方向了,那是粮仓啊!”

    朱成张话音未落,傅君尧已经跑了好远,脚下快得像踩了风火轮似的,直奔火光最盛的地方,整个人很快便隐匿在夜色里,只剩下朱成张和一只被踩扁了的鞋面面相觑,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算是赶着投胎,好歹也把鞋穿上啊……”

    傅君尧跑到了火灾现场,那叫一个乱。这个年代既没有喷水枪,也没有训练有素的消防大队,只有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胡乱拎着自家的小盆子小桶跑去老远的水井提水灭火,这样的效率能救得了大火才怪呢。

    粮草背靠山林而建,易燃的树木多,但泥土也多。灭火的原理无非就两个,一是降低温度,而是隔绝氧气。傅君尧想了想,捡了一个被丢在地上的水盆,兜了满满一盆子泥土往火灾现场泼,大喊着:“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家往有火的地方泼泥巴,火一样能灭!”

    可惜傅君尧初来乍到,又长期只在背后煎药,大多数人不认识他,因此没什么人听他的话,他只好自己带头,一次又一次来回跑。众人见颇有成效,终于也跟着效仿。

    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但里面的东西大概也烧得差不多了。没受伤的人冲进去把受伤的人一个个扛出来,周围登时被痛苦的哀嚎声包围。

    “去打几盆冷水来!”傅君尧大吼一声,抢来一盆救火剩下的水,把几个烧伤较轻之人的伤患处放进了水里。

    他出来得匆忙,什么伤药都没带,幸好医者从不离身的银针还在。傅君尧立刻打开针包,蹲在就近的伤患身边认穴。

    “喂,你会不会医啊?针可不能乱扎!”有人喊道。

    傅君尧找准穴道,飞快下针,眼皮也不抬:“我不会医难道你会么?”

    “嘿,你这人!看我不揍你!”多嘴的那人挽起袖子,眼看就要动手。

    伤者惊呼:“哎,好像不那么疼了。”

    傅君尧收回针包,赶去看另一个伤患。多嘴那人正好挡在路中间,正尴尬着呢,傅君尧上前一把推开他,低喝一句:“别挡道,没事就去叫其他大夫来,这里的伤患太多了。”

    “哼!”那人只好气呼呼地叫人去了。

    “大夫,快过来看看,这儿有人被着火的房梁砸伤,眼看就快不行了!”有人冲傅君尧大喊。

    他立刻收了手上的银针赶过去,便看见伤者无力地靠在亲人身上,被砸伤的大腿血肉模糊,血水把周围的草地都浸湿了。

    傅君尧伸手把脉,发现脉象急促,极为凶险,于是扎了伤者八处大穴,银针入肉两分,不料竟然没能止血,那人痛苦地喘息了几声,音量渐渐降低。

    “大夫,还能救么?”患者的亲人嘴唇打颤,眼里含着浑浊的泪光,仿佛随时都要眼睁睁目送自己的亲人离世。

    在医学并不昌明的年代,一点小伤就能要人性命的事实在太过常见。

    傅君尧心中紧张,热汗层层往外冒,他飞快地取掉患者身上的银针,重新认穴,还是扎那八个止血的大穴,银针入肉三分,却仍不见好转,伤者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好,被着火的房梁砸伤,伤口太深,温度太高,根本止不住血!”

    “老李啊,你可不能死啊……”亲人闻言立刻嚎啕大哭,周围的人也露出悲戚的神色。

    傅君尧再次取下银针,重新把脉,双手因为紧张早已被汗湿,几乎把不出确定的脉象。

    “水来了!”忽然有人大喊一声。

    傅君尧灵机一动,立刻下针封住伤者心口大穴,然后抢来了那盆冷水,一股脑全泼在了伤患身上。

    “你干什么啊!”同样被淋了个透心凉的亲人惊呼。

    “这人是谁啊?”

    “到底会不会医?”

    周围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傅君尧充耳不闻,银针再下,仍然扎那八个止血的大血,入肉两分半,血终于渐渐止住了。

    傅君尧长呼一口气。

    “傅大夫。”有人喊了一声。

    “怎么了?”他本能地转身回应,竟然看见了拎着药箱过来的程景轩。

    众人看着赶来的两位大夫,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咳咳……”傅君尧干咳一声,立刻改口道:“傅大夫,你终于来了,我也算不负所托!”

    程景轩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趁机在他手心里捏了一下:“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众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程景轩蹲下身来,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止血药洒在患者伤处,然后又拿出一瓶治烧伤的药膏塞给他的亲人:“每天换两次药,伤口不可沾水,切记,切记。”

    伤者的亲人眼眶一红,立刻向程景轩致谢,泪水混着汗水哗啦啦掉下来:“多谢傅大夫救命之恩,多谢傅大夫救命之恩!”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

    这下,傅君尧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程景轩把带来的止血药和烧伤药都分给大家,组织没受伤的人把伤者扶回住处休息,又派了几个人去收拾后续,最后只剩下他和傅君尧二人。

    “你没事吧?”程景轩关心地问。

    傅君尧嘿嘿一笑,上前走了几步,想里他近些:“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只有去救别人的份儿。”

    程景轩发现他两只脚踩在地上的脚步声不一样,于是低头一看,眉头紧皱:“你的鞋呢?”

    傅君尧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赤着一只脚到处跑来跑去,难怪他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概刚才救火的时候弄丢了。”

    程景轩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傅君尧心里一咯噔,这口吻让他想起了以前做傅小弟的时候,整天被程大爷赶去反复洗手洗澡。这次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程景轩已经背起了药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先回去再说。”

    这……这不是公主抱的姿势么?把哥当什么人了啊!!!

    “你这是干嘛!”傅爷怒不可遏地抖了抖腿,像是随时要把人掀翻在地。

    程景轩大手一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傅爷老脸一红,正要以仁心仁术来讨伐这个就会趁机占便宜的老流氓,便听到他一句凉凉的威胁。

    “再乱动把你扔草丛里,这个季节指不定有什么小动物等着陪你聊天呢。”

    傅君尧身子一僵,自动脑补了各种各样面目狰狞的蛇虫鼠蚁爬来跟他交流人生问题,当即吓得后背发凉,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程大爷:“左边一点,你会不会擦啊,都擦胳膊上了!”

    “是是是。”傅小弟连忙依言往左擦了擦。

    程大爷:“太左了,这里都擦过了,往右点!”

    “明白明白。”傅小弟赶紧依言往右擦了擦。

    程大爷:“力道太轻,这样药效难以发挥,你是不是大夫啊,这都不懂!”

    “有道理有道理。”傅小弟又依言用力了些。

    程大爷哀嚎一声:“疼啊!你存心的吧?”

    傅小弟顺嘴敷衍:“对对对。”

    气氛骤然变冷:“你说什么?!”

    糟糕,情况不对!

    傅君尧匆忙改口:“不不不,都怪我手笨,真是太笨了!”

    “哼!”程景轩高冷地扭头,不想看他这副蠢样:“去换个毛巾来擦。”

    傅君尧瞪大了他的欧式双眼皮:“我刚刚才换过啊!”

    “嗯?”程大爷刻意拖长了尾音,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傅小弟只好讨饶:“行行行,换换换。”

    处女座该死的破洁癖,连洗个澡都不让人安生。擦了个三五下就得换毛巾,洗不到一刻钟就嫌哥的手脏,得让哥连手带指甲缝儿都洗一遍再继续,差不多擦完了一遍就得换一桶水,得亏哥机灵,当时准备药材的时候就弄多了,要不然连药都要重新调,逼死个人呐!

    傅小弟一边碎碎念一边去拿毛巾换水,猛然发现已经日落西山了。程大爷泡药浴的时候还是下午,所以这货洗个澡竟然洗了两个时辰!!!他的皮都泡不皱么?

    “正常的,药浴本来就要泡这么久,不然药性怎么发出来。”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传入脑海,傅君尧整个人一激灵,还以为程大爷成精了,做贼心虚地把周围找了个遍也没看到人影,心还是砰砰直跳。他戳了戳手腕上的星座手环:“刚才是你在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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