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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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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扔来一个高冷的白眼:“怕累就别跟过来啊。”

    傅君尧小声嘟囔:“哼,哥还不是一片好心,怕你……对了,你对这一带怎么这么熟啊?”

    程景轩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一般人看出来别人不愿意多说,自然就会闭嘴,可傅君尧却不识相地戳了戳程景轩的手臂:“喂,问你话呢。”

    “……”程景轩只好开口:“还不是依你说的,多活动有利于筋骨痊愈,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出来随便走走。再难认的山路,走了上百遍,大概也都了若指掌了。”

    难怪他前段时间总是不见人影,可每次回来鞋底都弄得特别脏,原来是上山了。傅君尧的脑海里浮现出程景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艰难上山的画面,心中颇不是滋味。

    瘸腿的打击既让他变得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也给了他非常人所能及的毅力和沉稳。可是要练习走路为什么不走大路,偏偏要走这少有人问津的山路呢?

    傅君尧正神游着,忽然感觉到扶住自己半个身子的手移开了,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他猛地回神。

    “到了。”程景轩说。

    傅君尧抬头远望,清澈的山泉自高山上飞流直下,好一派壮观之景。流水到了地面汇成一条小河,自西向东奔流而下,他们二人所处的地方,正是山里的一片洼地,流水在此聚集为溪,水流较为平缓。

    程景轩把傅君尧抢走的小箱子拿了回来,找了一块离岸很近的石头,从身上掏出一块干干净净的白布垫在石头上,这才坐下。

    “切,就知道瞎讲究。”傅君尧嘟囔着,在程景轩旁边也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

    程景轩刚上好鱼钩,还没来得及挂鱼饵,便把箱子往傅君尧手上一塞:“你来上鱼饵。”

    鱼饵无非也就是蚯蚓、昆虫、小鱼虾之类的动物,但鱼儿也爱吃新鲜的,所以这些饵料都是活的,看着是有点恶心,不过傅爷可不怕。他拿来一块白布包着手,灵活地捏起了一条摇头摆尾的蚯蚓,很快就串到了鱼钩上。

    本来嘛,又没直接碰到鱼饵,随便擦擦手就行了,但考虑到身边坐个了有洁癖的处女座,傅君尧还是不耐烦地起身,去河边洗了个手。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我说大少爷,怎么钓了这么久鱼竿也没动一下啊?”说着,傅君尧伸头张望,好像目光真能穿过深邃的河水,看到里面的鱼似的。

    程景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钓鱼就是为了磨砺心性,你这样急性子,鱼儿会上钩才怪呢。”

    “……”好像又被嫌弃了。

    傅君尧非常有骨气地扭了个脸,心道:哥连你的龟毛和洁癖都能忍了,心性好着呢!

    好心性的傅爷决定不跟他们处女座计较,随手摘了两根狗尾巴草,自己跟自己玩儿。

    夏天坐在溪边钓鱼其实很凉爽,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蚊子多,傅君尧又是个招蚊子咬的体质,手上的草蚱蜢刚编到屁股,身上就已经被咬了七八个大包,弄得他浑身都痒痒。

    “你还是回去吧。”程景轩皱眉,对全身是包、来回合掌却没能拍死一只蚊子的傅君尧道。

    “嘘!”傅君尧向他使了个眼色。

    程景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绿豆大小的蚊子正绕着他的肩膀来回乱飞,恶心得他差点整个人都弹出去。

    傅君尧连忙冲他摇摇头,不动声色地伸出双掌,慢慢地靠近他的肩膀。

    程景轩屏住呼吸,只听见“啪”的一声!

    “哈哈,该死的蚊子,敢吸哥的血,哥这就送你去见你外婆。”傅君尧愉悦的话音刚落,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慢慢往下流。

    “……”

    程景轩僵硬地扭过头去,脸色比便秘还难看。

    刚报了仇的傅君尧乐呵呵的去溪边又洗了一次手,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这回就算钓到鱼,可能程景轩也不想要了……

    “君尧。”

    “啊?”冷不丁被点到名,傅君尧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么好听。

    “你回去吧。”程景轩说:“钓鱼很无聊,蚊子也很多,不适合你。你只是个平凡的小大夫,就应该平平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你现在回去擦点药,还能再睡一会儿,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又是这几句老生常谈,傅君尧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处女座就是这样,自己不想说的事,连个偏旁部首都没有,想说的事,最少会给你重复三遍以上。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整天什么都藏着掖着,就会唠唠叨叨把身边人赶走,你拿自己当什么人了?无所不能的江湖大侠?位高权重的宦海掌舵?”

    程景轩愣了愣,觉得有点蒙。

    “呸,你就是一自恋狂。”傅君尧翘起了二郎腿,轻描淡写地道:“我知道你有所打算也有所规划,可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啊,哪怕我再没用,你的腿还是我治好的呢!再说了,蚯蚓那么恶心,你不要我帮忙,自己上个鱼饵我看看。你上啊!你上啊!”

    “……”程景轩被这句话堵得彻底没了声音,良久才憋出来一句话来。

    “我不想连累你。”他说。

    傅君尧顿了顿,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好像连佝着的背脊也挺直了,给人一种正襟危坐的严肃感:“从程世伯收留我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运就绑在了一起,好也罢,坏也罢,我从来没想过会被你撇开。”

    “我……也没想把你撇开。”程景轩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成了耳语。

    “叮咚~”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电子音:“恭喜宿主获得目标人物1点好感度,当前好感度93点。”

    傅君尧微微一笑,忽然看见鱼竿晃动了一下,水面开始微波荡漾:“是不是有鱼来了啊?”

    程景轩的目光也被水面吸引,鱼杆开始下弯,水面忽然冒出一连串气泡。

    “过去看看!”

    程景轩飞快地抄起鱼竿,一瘸一拐地奔了过去,连形象都不顾了。

    傅君尧连忙快步跟上,只见鱼线越收越紧,竿子拼命晃动。他凑近水面一看,有一大片鲜血浮了上来。

    阿黄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叼着骨头跑了。

    “傻狗,哈哈。”傅君尧爽朗一笑,屁股坐在门槛上咯得慌,他不自觉挪了挪,竟然跟阿黄撅着屁股摇尾巴的样子迷之同步。

    自从换了系统给的新药方,程景轩的腿已经好了很多了,不过半个月就能拄着拐杖下地走一走了,但要完全恢复,那还得再喝上一阵子的药,这就又苦了傅君尧了。

    因为每种药的药性不一样,必须严格按照先后顺序依次煎药,先用大火烧上半个时辰,再转用慢火熬上一个时辰,把三大碗水煎成一碗水,方能将药性最大的发挥出来。故此傅君尧根本不敢假手于人,只能自己每天中午蹲在程景轩房门口跟阿黄抢地盘。

    好不容易熬好了药,程景轩却还睡着,房间里悄然无声,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打扰。反正药还烫,傅君尧便先把药放下,打算晾凉了再叫那位大爷起来喝。

    程大爷的腿刚刚施过针,人躺在床上也不知是疼昏了还是睡着了,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额上渗出点点汗渍,眉毛也紧皱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大片阴影——看着还挺帅。

    他应该很痛苦吧。傅君尧歪着脑袋想。

    腿瘸了的痛苦,治疗的痛苦,家道中落的痛苦,失去双亲的痛苦……层层叠叠的在他心口/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逃不出来也绕不过去,只能自己受着。偏偏处女座的人最好面子,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说,程景轩更是处女座中的战斗鳖,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肯哼一句。人矫情,脾气也大,又有洁癖又是强迫症,能数出来的缺点可以绕地球三圈都不重样,但只一点好,他打心底就从未放弃过自己,否则他早就尥蹶子了。

    傅君尧双手抱拳,若有所思地往床上瞥了一眼:“这么算起来,这家伙的意志力还是比哥强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过长相嘛,还是哥帅点……”

    “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原来不知不觉间,程景轩已经醒了。

    “没什么,没什么,”傅爷秒变傅小弟,谄媚地笑着送来汤药:“少爷,您先喝药。”

    “神神叨叨,不着边际。”程大爷完成日常嫌弃傅小弟的任务后,端着碗一口气就把苦得天怒人怨的药给干了。

    “我的腿什么时候能正常行走?”程景轩问。

    傅君尧收了碗,给他递来一杯茶:“早着呢,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养了多久呢?想全好少说也得再等两个月。”

    程景轩接过茶抿了一口,眉头深深皱起:“也不用完全跟正常人一样,只要能扔掉拐杖就行,即算是有点跛,走慢一些也就是了。”

    “你老皱眉干嘛?跟个七十岁的大爷似的——那也得小半个月吧,怎么了?”

    程景轩没搭腔,就是把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抖大的“朕很忧心”四个字刻在脸上,瞎子才看不出来。

    “你很着急么?唔……如果有什么事想做的话,我可以代劳。”

    傅君尧还没变成傅小弟之前,那就是一个大写的懒字,能忍痛说出代劳这句话已经是天降红雨了,奈何程大爷根本不领情,长眉一挑,反问道:“出恭这事,你能代劳?”

    “……”哥可以饿得你无恭可出!哼,老虎不发威,当哥是傻喵啊?

    然而,傅爷实际上说出来的话是:“少爷说得有道理!少爷真机智O(∩_∩)O~”

    程大爷嫌弃地赏了他个白眼,把茶杯往他手里一塞:“出去吧,我要休息会。”

    傅君尧若无其事地出了门,却对程景轩方才的话上了心。他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果然发现程景轩有问题。

    自从断了腿,这位爷就一直很焦虑,越焦虑就越暴躁,动不动就对周围的人发脾气,除了吃药和出恭两件事外,干什么都得让人哄着。可如今却省心了很多,虽然一整天下来也没个笑脸,但不乱发脾气了,给什么吃什么,连带挑剔都少了很多,就只一点——

    整天就旁敲侧击地问傅君尧,腿什么时候能好啊?多走路练习练习有没有帮助啊?实在不行多吃点猪蹄,以形补形……更要命的是同一个问题,他能换一百种不同的说法重复问,都快把傅爷给烦死了。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屋里的蜡烛和纸张用得越来越快了。

    不用说!傅柯南当然知道他每天晚上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嘿嘿,男人的通病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就是偷偷画春宫图么?

    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哥就偏偏要抓他个现行,看他怎么抵赖!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哦不,抓人把柄天。

    傅君尧猫着腰,偷偷摸摸地潜进程景轩的房门外——那家伙眼尖着呢,傅君尧不敢走得太近,只敢远远观望,果然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一个黑糊糊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手臂挥毫,笔走龙蛇。

    傅君尧嘿嘿一笑,耐心地在门外等着,没过一会儿就看见里面的人吹熄了烛火,可他还是不着急进去,在外面赏月赏了半个时辰,确定里面人睡着了才偷偷推开了门。

    老旧的木门打开,本该发出一声长长的杂音,却被傅君尧及时用一块布捂住,消了个干净,想来如果有一天他不当大夫了改去溜门撬锁,那也是个业务极其熟练的。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傅君尧摸索着到桌子边,从袖口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小袋磷粉,发出的一点微弱光芒,被他用后背挡了个干净。

    笔墨还没有收,傅君尧就顺手帮他收了,又把磷粉袋仍在纸上,凑近了眼睛去看。纸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沟壑似的,一点儿也不像文字。

    可惜光实在太微弱,傅君尧很艰难才辨认出这是一张地图,程景轩用朱砂在地图上勾出了两个红点,一个是山麓,一个是山泉。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低声自语。

    一个清冷的嗓音响起:“你不必知道。”

    傅君尧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恰好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发出一声连死猪都能叫醒的“砰”,他赶紧仓皇地抓住了手上的磷粉,一扭头,便听见来人低笑一声,在微弱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见一口阴森森的大白牙。

    “鬼啊!!!”傅爷没绷住,情不自禁就用了大吼这个办法来抒发自身的阳刚之气,企图以此来吓走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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